【冰秋】龍吟 11-14
*应龙冰x祭品沈
*ooc我的锅，尝试一下新风格，所以分段有些奇怪还请见谅
*沈老师先动心，老梗狗血。
*想看为爱而狂(?)的沈老师所以写了这篇，注意避雷啊。
--------------以下正文---------------
11.
"应龙大人，到饭点了。"
沈清秋见里头毫无动静后又站了一会儿，低头等着洛冰河探出头的那一瞬间。
他从小身体虚弱，躺在床上的日子比在外头嬉戏游玩的日子不知多了几倍，他只能听着那些与自己相同年纪的堂兄弟嚣闹嘻笑，在房里喝着苦到心头的药汤，一点点的努力让自己和其他人一样。
但命如潮汐，他只身一人在那大潮之中逆流而行，久而久之便知只是作无用之功，那些药汤外加他年少的大半时光，像是全倒进了河里，他终究被大夫宣告命不久矣。
但他自己却看得比任何人还开，甚至比先前还开朗，无视每个愁云惨澹的亲人，继续没心没肺的笑。
最后父亲带沈清秋到应龙祠堂，仗著有恩於前代应龙，向他求些能救自己的法子。
后来如何他已经记不太清，脑海鲜明的只剩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的琥珀色眼眸。
沈清秋抿了抿唇，心里想着这饭该是凉了，於是弯下腰準备再拿去热一热时，眼前的门却应声而开。
洛冰河漠然的看了沈清秋一眼，越过他迳自离开房间，连句话也没说。
沈清秋侧过身，依然没有对上洛冰河的目光，只是在他迈开步伐的同时，拉住了那人的手。
洛冰河挣脱他的手，淡淡的问："……有事？"
"应龙大人，"沈清秋躬身，低声道，"您怨我恨我都行，只是千万別委屈了自己，这饭还是……"
"我吃不吃，不归你管。"洛冰河没有回头，"沈清秋，別忘了自己的身分。"
沈清秋顿了顿，这才抬起头望向洛冰河，只是那位神明离他已有几尺之遥，连瞧也没瞧他一眼，就这样慢慢地淡出他的视线。盯着那道硕长背影看的沈清秋，意识到掌中的温热转凉后才回过神来。
他淡然一笑，默默地拿起凉掉的午膳，端回厨房重做一份。
12.
当年拯救苍生的前代应龙，因消耗过多无力展翅，只得落脚於一深山小村。
但神龙毕竟非人，头顶两角，手脚皆生青白鳞片，面目狰狞地让人们恨不得避而远之，却又因为他立下大功而不得不委以虚假笑容迎接他。
怀有慈悲怜悯之心的应龙也不为难他们，在保证村子的平安之外并带来无尽富贵，有好一段日子相安无事，甚至相处得和乐融融，只是人类终究辜负了前代应龙的一番好意。
人间所谓的恩与情，全是作戏一场。
避开沈清秋的这些天，洛冰河都窝在洞府里埋头修练，恍若只要如此便能忘记自己和沈清秋相处的那段日子。开始进入冥思阶段的洛冰河挥去总是浮现於脑海的身影后，让体内的龙息反覆转了几个小周天。
自从沈清秋来了之后，他便鲜少来这洞府修练，但他发觉这次运转全身龙息的状况比以往来的顺利许多，额上的两角也在不知不觉间长了一点，已经开始追上前代应龙，他为此摸不著头绪，但也没有放在心上，权当只是自己功力提升。
按理来说应龙入冥思期间，不会轻易被外界打扰，但这次他却是被外头传来的一阵巨响给硬生生拉回神来，他一面快速地梳理了被打乱的龙息，一面思考。
就在他犹豫著要不要冲动府时，已经隐约听见刀剑铿锵声，於是想也没想的站起身，冲了出去。
13.
沈清秋正在算著日子，便听闻大地发出宛如撕开一道还未癒合的伤口发出嘶嘶长声，紧接着就是一阵阵的震荡。他皱了眉头，立即从当初混在祭品中的修雅剑拿出来，冲到地鸣源头。
原先只有几许火光在黑暗中闪烁，后来却慢慢的多了起来，直到将这阴暗的地下伏流照的通明为止。
为首的女子，待船靠岸后纵身一跃，站定在沈清秋跟前，小小的脸蛋白皙如玉兰。
“秋姑娘，许久不见。“认出对方的沈清秋退了一步，“不知诸位远道而来，可为何事？”
秋海棠毫无搭理沈清秋的意思，越过他迳自朝内走了一步。
沈清秋见状，用还未出鞘的修雅拦下她。
秋海棠这才正眼瞧他：“那畜生在哪？“
“这儿没有畜生，秋姑娘许是找错地方了，沈某送诸位出去罢。”沈清秋语气平淡，却沁著一股惹人发冷的寒霜。
“別装傻了，叛徒。”秋海棠冷哼一声，“如若你现在交代那小杂种的位置，我们或许还能饶你一条小命。”
沈清秋拧紧了眉：“应龙大人一脉赐予我们荣华富贵，无论是村里的谁都应怀有感恩之意，但你却以不雅之词相称……沈某多说无益，还望秋姑娘自重。”
秋海棠冷冷一笑，扯著她独特的娇媚声朝身后众人道：“沈大公子，您难不成为了那个畜生，打算重蹈二十年前那女人的覆辙？说出去可会让大家笑话啊！”
“我没有打算重蹈覆辙，”沈清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兹事体大，就不能大伙儿坐下聊聊，然后和平解决？用得着这样劳心劳力，大费周章的牺牲众多无辜之人吗？”
“就你这衣冠禽兽话最多，沈家出你这种叛徒兼滥好人，活该让人笑掉大牙！”秋海棠有些憋不住气，指著他大吼，“让路！“
说完这话的秋海棠见沈清秋低头，以为他真打算让路，於是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瞧见他用修雅剑在他俩中间划出一条线。
“其实我也没想过能坐下来谈，”沈清秋不再跟秋海棠客气，指著那线道，“恕沈某无礼，哪位大爷踏进这条线内……无论是不是脚滑，都请做好将命留在这儿的準备。”
14.
苏夕颜是历代祭品中与前代应龙的关系最为紧密的，甚至好到为前代怀上子嗣，这也让他找回一点当初喜爱人类的感觉。
只是没过几年，幻花宫的老宫主带来几个咒师袭击了前代应龙，虽然前代侥幸逃过一劫杀了所有刺客，却还是被那老奸巨猾的老宫主夺走他此生唯一的光芒。
重伤的前代应龙抬起眼皮，一瞧见苏夕颜淡然的神情后，顿时明白他的希望从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苏夕颜终究是人类，只是茫茫人海之中的一枚棋子，逼不得已的被迫站上他人的棋盘，身不由己。
绝望的前代，只是死死盯着自己的满腔的爱意，渐渐沸腾成滚烫的恨，一把浇在他疼到麻木的心上。
洛冰河知道自己的存在，对前代来说充其量只是个延续血脉的劣种后代，对人类而言只是个提供水源和富贵的魁儡。只是他作为魁儡太不称职，所以幻花宫便将沈清秋送来这儿，监视兼控制自己。
至於为何是沈家作祭……想来是那些人类贪生怕死，将所有职责推给了巫祝一家，真是愚蠢至极。洛冰河心想，一边往地鸣源头赶。
洛冰河心里明白，沈清秋或许并非出自内心地想当臥底，但自从那日不小心听见对话后，心中便有一层揭不过去的疙瘩，与挥之不去的焦躁。
对一个人的爱意有多深，怀疑与猜忌的种子便种得多深。
这或许是他离前代应龙距离最近的一刻。
待洛冰河赶到源头，只见一人散著长发站在一片痛苦呻吟中，染血的剑柄闪着银光，半垂的眼帘遮掩住与他格格不入的杀意，默默地与跟前一群不怕死的人类对峙。
那群人类显然察觉到了洛冰河的存在，登时前呼后应的带着咒师冲向他，洛冰河出手反击，却发现因为方才地鸣打乱他修练，导致现在只能调出一点龙息，打在咒师身上只是皮肉之痛，根本称不上有所损伤。
他咬牙，依著修雅的样子幻化出一把类似的剑打算应敌，却被一个箭步冲上前的沈清秋拉到身后，他还来不及作反应眼前的人类便被修雅刺的惨叫。
“別敬酒不吃吃罚酒，诸位还是请回罢。”道完，沈清秋一双清澈的眼眸望向他，随后露出一丝笑意，“应龙大人莫担心，我不会让这些人碰到您任何一根寒毛。”
领著众人的秋海棠扶著被折了的右手，朝他们低吼，“沈清秋你难道真的连是不是同类都分不清了？处处维护这畜生究竟对你有何好处？”
沈清秋微微挑眉，他想回话却被洛冰河给打断。
“那女人说得没错，你护我又是何苦？”洛冰河握紧临时化出的剑，“他们都来找你了，你要走便走……“
洛冰河话还没说完，沈清秋只见他持著那剑刺往自己，只是剑尖险险擦过他的脸庞，身后便发出一阵哀号。
洛冰河咬牙，像是挤了很久才将这话道出：“只因我非你族类，其心必异……面对善恶难分之人，也怪不得你不想解释。”
沈清秋默然，半晌才走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拥住洛冰河，在他耳边轻声道，“应龙大人若希望我离开，我会自行离去……但请您相信，我来这儿的目的和护您这件事，通通只是我的私心，与他人无关。”
“你……“
没等洛冰河说完话，沈清秋便冲他一笑，快速的念了几句，顿时他与沈清秋中间便凭空出现一道无形的屏障。沈清秋指尖一点屏障，一团浓墨便逐渐的由中心扩散，将这法阵染黑。
洛冰河愕然地望着沈清秋模糊起来的五官，急忙的掐了几个手诀想破阵，不料这屏障只在一开始掀起一圈涟漪，之后便一动也不动了。
洛冰河又念了几串咒，好不容易成功了一次，於是急急的往那屏障的另一端举步踏去，抓住正要离开的沈清秋。
沈清秋第一次拨开他的手，眼里却只映进一对倒影，被烛火照的泛出一层淡淡的光，嗓音低沉而悅耳，恍若破开云层的光芒射入洛冰河心底：“请您活着并继续强大，若偷得一时半刻的空閒便去见见那广阔美丽的人间风光，搭一间竹舍悠哉的的品茶小憩。”
洛冰河全然忘了他们面前还有众多敌人以及自己出不去的事，低声问
“……师尊不跟我一起吗？”
沈清秋沉默良久，最后露出一抹无奈的笑，不好的预感立刻漫过洛冰河的胸口，他着急的想将沈清秋拉到安全的地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此刻却沉重的像块沉入水底的大石子，脑袋更是昏昏沉沉地无法思考。
沈清秋将洛冰河一把推到屏障的另一端。
明明只与沈清秋隔了几步，却让洛冰河觉得自己与他已经相隔天涯。
“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冰河。”
浓稠的黑暗再次垄罩洛冰河前，只听见沈清秋向来轻柔的声音，此刻却浸著一股几乎察觉不出的惆怅。
“对不住，为师这次怕是要失约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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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陷入码字后和删文的诡异回圈，明明卡了好几天的文，等到终于码出来后又觉得哪里不对，一直删删改改最后还是决定发出来了(......)
*沒意外的話，下次就是最終回了。
*不是be，只是刀特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