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不飛

— 於是我投身進遠方的雷鳴 —

— 深 坑 —
渣反|冰秋
PP3|炯灼
ORV|衆獨
Luxiem|Shuca


車輛停放處→ 詳見置頂文

不要喊我媽咪,拜託🙏

【冰秋】龍吟 15-23 (完)

*应龙冰x祭品沈

*ooc我的锅,尝试一下新风格,所以分段有些奇怪还请见谅。

*沈老师先动心,老梗狗血。

*想看为爱而狂(?)的沈老师所以写了这篇,注意避雷啊。

*不是be,前文: 0-6     7-10    11-14



-------------以下正文--------------

15.

“……沈……沈垣!”


沈清秋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一抹模糊的身影在他眼里晕开,随后凝成一个五官端正的面容,那双总是平淡无波的眼眸,此刻却染了些肃穆,紧皱着的眉头在瞧见自己清醒后才松了一些。


沈九咬牙,恨不得将他打回娘胎重塑:“……沈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沈清秋咳了几声,朝他一笑:“……嗯。”


沈九不再多说,一挥手让几个小厮将地上那些沈清秋拖回来昏迷的众人,带回去诊疗。


沈清秋坐起身,不料腹部那儿还在渗血的口子,被硬生生地扯的更大。他闷着声,撕了外衣替自己简单包扎了下,期间沈九不发一语的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沈九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回家吗?”


站起身来整理仪表的沈清秋,苦笑着摇摇头。


“也好,就算你想回去也回不去了。”沈九冷哼一声,塞给他一壶清水和几包干粮,“沈家已经除了你的族谱。”


庶子分家单过不常见,但也不会让人特别震惊,只是沈清秋为嫡子之一,沈家这一举动不仅容易惹人非议,也算单方面撇清了沈清秋与沈家的关联,从此他便只是一擦肩过客,连远房都算不上。


他接过沈九递来的粮食,低声道了谢:“哥,劳烦你多照顾爹娘了。”


“还用你说?”沈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道,“要走便走,别挡在这儿,碍事。”


沈清秋轻轻颔首,离去前向沈九鞠躬良久才挺直背脊,携着仍隐隐作痛的伤,以及沈九的一句“别回来了。”往西边徐徐走去。


天光将他的身影拉的极长,就像独自沉浮的浮萍,漂到没有黎明的远方。

 



16.

当年的前代应龙只知苏夕颜背叛了自己的一番深情,却未曾想她在小船驶出地下伏流后硬是挣脱了老宫主,跳河而去。


阵痛的腹部让苏夕颜只能在洛河旁生产,更无人知晓她产下洛冰河后,抱着满身血的婴孩又跑回去那极寒之地。虽然她跟着老宫主学了点法术,但充其量只能为她和怀中的婴孩取暖,更别说能打破那条地下伏流洞口的法阵。


苏夕颜在洛河附近找了几天,最后不支倒地。


阖上眼前,苏夕颜脱下外衣仔细的裹紧了洛冰河,抱在怀里以仅存的体温让这孩子暖和一些,寒风冻的她嘴唇干裂,她却仍低下头持续帮洛冰河冻僵的小手呼气,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之后是巡逻的巫祝找到了苏夕颜,他用上几分力气才掰开苏夕颜的双臂,从怀中抱起奄奄一息的洛冰河,但巫祝没有将他交给老宫主,而是给了前代应龙,同时告知他苏夕颜的死讯。


前代漠然地望着怀里的婴孩,小小的白团子笑得灿烂,但他不发一语的把他塞给新来的祭品,转头就走。

 

沈清秋在山脚下的馆子住了一晚,待缓慢亮起的拂晓天光,悄然侵入青瓷般冷色的天际时便又启程。他背着行囊爬上陡峭的山坡,越往上走,周遭繁花盛放的枝头逐渐转为枯萎貌,仅剩毫无生意的枯枝别在同样干枯的枝干上。


他呼出热气,原是百花齐争的光景,此时只余寒冷空旷的寂寥,岁月在这里,彷佛搁在他房里的瓶中花,毫无意义。


许多人问他,真不曾后悔?


沈清秋在山里徘徊了一阵子,最后在崖壁上发现一洞口,他摸了摸腹部的伤,盘算了下待会儿施法的耗费量,最后决定徒手爬上去。


山里的严寒在土壁上结了层冰霜,沈清秋一时不慎脚下踩着的石块崩落,他手一伸勾住长在崖壁上的枝干撑住了他沉重的身体,只是底下一截还长嫩芽的枝干,刺伤了他的小腿。


沈清秋闷哼了声,小心翼翼的将小腿拔出,不吭一声的继续往上爬,之后几次的功亏一篑都让他挺了过去。


到达山顶后,用尽全力的沈清秋才躺在地上,双手早已冻僵,指腹微微渗出血来,他不断地呼出白气试图平缓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膛。


即使如此,他也未曾悔过。


沈清秋心想,打起了精神后拖着还泛着血的脚,一拐一拐地往那洞口摸索进去,等他终于找到了那以血绘上的法阵后,才松了一口郁结很久的气。


沈清秋以剑顿地,法阵便涌起红光将他层层包围住,待光亮暗去,他已经被包得像个蚕茧似的,直挺挺地立在中央。


沈清秋看着身体里的法力一点一点被削弱,从外看起来只是全身起皱,原本比他人还高一点的视野也陡然降低。


红光散去,法阵也跟着碎成一片片散落一地,宛如血红花瓣铺满了地。


山有多高,也是由凡尘中的每一颗沙粒所堆砌;海有多深,抑是由那无尽清澈的水珠凝聚一起所成。


沈清秋走出洞外望着洛冰河所在的方向,淡淡的笑了。


当年的苏夕颜对前代应龙,大抵是如此。


他对洛冰河,也是。

 


 

17.

最黑暗的地方只要有一点点的光,便能辉煌。


但也正是这么一点光芒,被人掐灭时能让他坠入更深的黑暗里。


 

洛冰河再睁开眼时,四周已是一片寂然。


他茫然地坐在岸边,昏迷前掠过鼻间的是尖锐的血腥味和那一句捶在他心口上的话,只是现在却已经干净的一如往常,彷佛沈清秋从未踏足过一样。


洛冰河站起身往屏障的另一端走去:“师尊……” 


忍了十几年的死寂,少了沈清秋之后,让他连一时半会都无法忍耐。


他嘴里念了几句,本应毫无波澜的地下伏流顿时如千军万马似的奔腾起来,尽数冲往锁住他与前代的法阵。但无论耗了多少心力,法阵依然动也不动,他召的大水也只引起阵阵地鸣,连撼动大地都有点困难,更别说能解缚脱身。


洛冰河阖上眼,将所有力量都灌注在这上面,他背后的大水又一次凝聚起来,发出剧烈的焦躁声,他手一挥便又全数打在发出微光的阵上。


之后强烈的反噬逼得洛冰河吐了几口血,就连身体里的内丹也恍若遭受到重击似的,出现几丝裂痕。


已经使出全身力气的他,此刻就连维持人身都很困难,他的周遭渐渐漫出云雾,青银交错的鳞片在一无所有的黑暗中闪烁,他呆愣的瞧着仍旧正常运行的法阵,寒冷的疲倦感袭上心头。


他将自己缩在岸边,一双琥珀色眼眸紧盯着沈清秋离去的方向,像是只要这样专注,心心念念的人影不久便会再一次踏上这儿。




18.

沈清秋离开后,洛冰河恢复了之前的生活,地面也不再送来祭品。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他与人类隔了一个应龙血统,只要能让他持续吸收日月精华,就算没吃饭也碍不着他。


洛冰河更加勤奋的修练,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冥思,只盼能早早从这牢笼出去,去找可能还活着的沈清秋。他们能一起见见沈清秋同他说过的山川河海,看看与他不同的众生万物。


蓦地,他感知到缠在自己身上的那条无形链子,有一瞬间松开似地通体畅快起来。


洛冰河倏地化为真身朝法阵飞去,离那儿越近他便觉得周身神力越加通顺,但他没有因此感到欣喜,反而有一股难以言明的不祥预感梗在喉头。


他停在地下伏流通往地面的法阵前,发觉困住应龙千百年的法阵此刻竟薄弱的像片蝉翼,甚至用不着碰触它便开始摇摇欲坠。


洛冰河狐疑的放出神识,重新化为人身戒备着穿过法阵。


突然一道阳光刺的他不禁遮住双眼,等缓过来放下手后,地面上的风光第一个倒映在他眼里,没有想象中的春意盎然,也没有他脑中勾勒出的壮阔山河,只有一片银白的纷飞霜雪。


他愣了一会,剎那间竟将防备一事抛诸脑后。


即便是严冬,也比地底的无尽死寂还来的生机勃勃。


回过神来的洛冰河心道,他收起神识在周遭探查一番确认真的没人埋伏后,在心中估量一下才选了个方向,举步离去。

 


他走了几天,来到山脚下的村落。


为了不让自己的倒竖瞳孔太过惊世骇俗,路途上洛冰河简单地弄了顶帏帽戴着,只是这村落正严查进出人口,他只能用障眼法呼咙他们。


成功通过检查的洛冰河,途经一群围着喧嚣起哄的人们,他本来也没有和人类好好相处的想法,在心底冷哼一声正要离去时却听见一个极其耳熟的名字。


“沈清秋那叛徒,竟然为了那畜生弃我们性命于不顾!该死!”


一个青年走上前拍拍那特别激愤的老头道:“这不,大家正想尽办法找他呢,您消消气啊 。”


洛冰河揍了过去,一把将那青年拽出人群,不顾后头叫嚣的人群,将他拖到村外。


“这位大哥,您有话好好说……”


洛冰河面无表情:“你认识沈清秋?”


那青年一脸狐疑:“大哥您是外地人?那这事就算不知晓,对您也无伤大雅罢。”


洛冰河将剑刃抵在青年颈旁,沉了声:“你是说,还是不说?”


“说说说,我全说!您先搁下刀好不?”


没管眼前这大哥究竟听没听懂,青年颠三倒四的说了一堆后,小心翼翼地想瞧瞧那掩在帏帽里的神情,却见他一双异于常人的琥珀色眼眸忽地迸出几条血丝来,嘴角更是咬的出了血。


“……这位大哥您、您还好吗?”


洛冰河压下窜上心头的怒火,漠然的说了句:“滚!”


那青年闻声,听话地连滚带爬的走了。

 


 

19.

这几年大旱接连,就连有着应龙神力庇护的这个小村也没躲过这天灾,依旧因为缺水死了一大票的人。


原本蠢蠢欲动的人终于耐不住性子,决定在这次的献祭里塞一个奸细送给此代应龙,并打算让这奸细伺机夺了他的内丹,装进之前村人用大笔钱财买来的法器里,使其运作永不停歇,不只省力省时,还会乖乖的听令不生任何事端。


怕这法器会引来更多战端的沈清秋,这才与沈九换了身分,让自己作为祭品送到洛冰河面前。


据那青年所言,若是沈九作祭,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宰割他的性命,但沈清秋不一样,他像一场绵绵细雨,缓慢却仔细的将他的温柔分给他人。


就算对不是人类的他也是如此。


洛冰河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尽管如此也无法平复他的怒气,他转身往那青年指的那座山奔去。


 

混有应龙之血的洛冰河,轻易地踩着几块崖壁上的石块,不过一会儿便来到了洞口前,他摸黑走进里头。


只见红花遍地,洛冰河一采在上头就扬起漫天飞花,他却无暇愕然于眼前奇异的美景,只顾着四处张望,最后瞥见角落里散着的几包干粮,还有地上一点一点的血迹延伸到另一头。


就在他打算循着踪迹去找沈清秋时,有一大批的脚步声朝他的方向奔来。


想来是那青年发觉不对,让人来围剿自己了。洛冰河心底冷哼一声,走出洞口顺着山壁爬上悬崖,望着底下拿着烛火的人类。


“师尊,你看。”洛冰河喃喃,“这些人从未为你的所作所为深思过,只顾着争夺眼前的名与利,甚至将身为同胞的你逐出唯一的归宿也在所不惜。”


他的语气平版而嘶哑,恍若再有把火便能点燃他足以燎原的怒气。


“你为了他们牺牲至此,值得吗?”


洛冰河握拳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20.

整整五年,洛冰河都在追寻沈清秋的踪迹,只是皆以无果收场。


#究竟是等待的人痛苦,还是被等的人痛苦?


他不明白,却知道这两种至少比无需等待的痛苦还来的轻些。


 

日子过得极快,转眼之间由他亲手造的竹舍已经能稳当的伫立于林间,他还在外头种了许多花草,就等找到沈清秋后能无缝接轨的一起生活。


洛冰河也照着沈清秋的话,偶尔去见见那万千山水,只是他大半心思还是放在找沈清秋上。


这些年其实没有他想象中的难捱,虽然偶尔呼吸时会感到胸口涌上一股滚烫的孤寂,但一想到和沈清秋见面的那天,又会平复过来。


洛冰河甚至能想象,沈清秋见到他时的愕然与可能上扬的嘴角。


只要他还活着。


一思及此,洛冰河停下了脚步,转身朝自己还未探寻过的小路走去。


他勤加修练多年,额上的两角已经能完全掩去,眼眸却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了,只能勉强以障眼法处理,但现在已经能不带着帏帽了。


洛冰河走在道上,迎面而来一个身姿略为矮小的老者,戴着斗笠拄一拐杖,瞧见他时明显的愣了一瞬。


他狐疑的盯着那老者,只见对方将斗笠戴的更深,没有任何犹豫的与他擦肩而过。


错身时,鼻间突然飘来一股淡淡的竹香,洛冰河想也没想便拉住即将踏上另一条道路的老者手腕。


那老者许是太久没与人说话,语调古怪,嗓音也有些嘶哑:“……这位公子,可有何事?”


洛冰河没由来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一把掀开遮住老者面容的帏帽,那老者没想过帏帽会被人硬扯下,惊讶的盯着他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的抽出别在腰间的折扇,展开掩住脸,只留清亮的双眼在外头,目光却迟迟没有落在他身上。


洛冰河望着依然有着同样轮廓的沈清秋,拉着他布满皱纹的手,双唇颤抖,弯下腰将他揽入怀里,憋了好半晌才挤出几个破碎的声音:“……师尊。”


沈清秋挣扎着脱身:“您、您肯定是认错人了。”


洛冰河摇摇头一句话也没回,无论他再怎么挣扎都死死抱住,直到他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哽咽,沈清秋才消停。


“您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沈清秋下意识的拍拍他的后背,讷讷地问,“……明明我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洛冰河将脸贴在他的颊边没有说话,最后像个孩子似地,泣不成声。

 

 


21.

洛冰河牵着鸡皮鹤发的沈清秋,慢慢地走在回竹舍的路上。


两人沉默了大半天,直到沈清秋瞧见他仍旧拧紧的眉间,心下一紧,踟蹰半晌还是向他全招了,包括洛冰河为何能轻易的破阵而出,和沈清秋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

 

“你何不干脆杀了我?这样你什么都有了,无论是故乡、妻儿还是成为一个受尊敬的人。”洛冰河半垂着眼帘,说话含含糊糊只是语气却不是以前向沈清秋撒娇那般绵软,“我既不是纯正的应龙亦非人类,不值得你牺牲这么多。”


“我这破烂身子早奉献于您,只是如此实在称不上是牺牲。”沈清秋望向他有些发红的眼眶,微微一笑,“我是应龙大人的人,而您是我搁在心尖子上的人……是我一个人的神明。”


“所以做再多也无所谓,即便需要将我的性命双手奉上也是。”


洛冰河闻言随即将欲落的泪水擦干,强硬的把沈清秋塞进竹舍,替他裹上毯子,泡了壶热茶给他。


“我会治好你的。”洛冰河坐在他旁边,“这样我们就能一起游山玩水,累了的话就回竹舍品茶小歇。”


沈清秋无奈的笑:“恐怕……”


“师尊一定会好起来的。”洛冰河打断他的话,“我可什么都还没为你做呢。”


沈清秋伸手,摸摸他额上明显长长了的角:“您只要活着,见见宽阔的天空和山川,我已心满意足。”


洛冰河神情坚定异常:“但我想为你做的,远不止这些。”


沈清秋揉揉他的头,鱼尾纹将他俊秀的脸庞缠的只剩下一双好似捧起清泉的眼眸微微发着光亮,像是一把柔软的钩子将洛冰河心底只属于沈清秋的那部分的温柔尽数挑了出来。


沈清秋柔声,嗓音贴近洛冰河耳际,宛如一把火点燃他整张脸。


“这就够了,冰河。”

 



22.

沈清秋的精气随着逝去的光阴一点一点的消散,而洛冰河却相对地觉得自己越来越强大。


沈清秋呼吸极慢,虽然他还安稳的躺在洛冰河怀里,但脉搏却已支离破散,几乎要气绝了。洛冰河替沈清秋擦干额上的薄汗,望着他睁开一条眼缝,伸出近乎只剩骨头的手指,帮自己拭去频频掉落的泪珠。


费尽力气的沈清秋,双颊染上病样的红晕,眼神却依旧清亮,他哑着声,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念出来:“……冰河,活着。”


“嗯,我们一起。”洛冰河将脸贴在沈清秋的掌心,蹭了蹭后凑近他的唇,放轻了声道,“师尊,失礼了。”


他将舌头伸进毫无抵抗的沈清秋嘴里,将方才在体内一分为二的内丹的其中之一喂给了他。


灼烫的鲜血立即涌上喉头,洛冰河咬唇硬是将血咽下。


沈清秋大惊,想把内丹还回去却被洛冰河制住,只听得他在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师尊,我冷。”


沈清秋一顿,终究还是将那内丹吞了进去,只是脸上漫着泪。


“你走之后,我从未暖过……”洛冰河也跟着哭,“师尊,不要再抛下我了。”


沈清秋睫毛微颤,将额头轻轻地贴在洛冰河的手背后,昏了过去。洛冰河抱着他,等待自己的内丹化成沈清秋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他耐心的坐了一天一夜,望着那小小的心脏跳了几下又停,停了一会儿又跳,胆颤心惊了许久。但沈清秋到底还是没法推开辗在他身上的命运齿轮,从此踏上与洛冰河完全背离的道路。


洛冰河愕然的摸着沈清秋毫无血色的脸颊,颤着声问:“师尊?”


唤了好几次,可沈清秋仍是一动也不动,他的银发一丝一缕浸满了汗水,已经透出凄凉的哀意。他心底彷佛被剜了口子,当年沈清秋与自己相处的流年,此刻全落在了外头。


洛冰河先是抑不住心理的悲伤,张口发出缥缈而低沉的哀鸣,待他怀中的沈清秋逐渐转为冰冷僵硬的躯体时,继而发出沉痛响亮的龙吟。


山河同震,天地黯淡,三天三夜未曾停歇,众人闻之不自觉地跟着落泪却毫无头绪。

 

 


23.

洛冰河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他双眼布满血丝,觉得自己再哭恐怕眼眶就要流出血来,烫着他冷滑的脸颊。


一思及此,洛冰河感觉手心里一阵暖和,于是艰难的张开自己握拳握的早已僵硬的手,只见掌心留着还未散去的骨灰,裹着一层淡淡的光晕,随后凝成一颗红棕色的种子。





我既将此身奉献于您,

为您赴死,便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

何况只是活着。

 

《完》


-----------------------

#出自太宰治 《跑吧,美乐丝。》

*卡文卡的想撞墙,bug多到想挖坑埋了自己 (orz

*可喜的是,我又朝着佛系发刀人迈进了一步 (手动狗头

评论 ( 36 )
热度 ( 354 )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落花不飛 | Powered by LOFTER